. 【青龙红凤】 作者:文学流氓(meiyushan)
2021/5/21发表于:首发SexInSex 第三章 小舅子的阳谋 随着号角声再次响起,流寇终于开始攻城,走在最前面的贼兵蓬头垢面,衣
衫褴褛,手里挥舞着粪叉镰刀,面色菜黄,有气无力,与其说是兵,倒不如说是
一群饥民。这些人毫无阵法,熙熙攘攘的前进,嘴里唱着最古老的造反歌谣:发
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一开始唱的声音还不大,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汇聚在一起,声势撼
天震地,守城民壮皆是暗暗心惊。沈晨对这一切却并不陌生,流寇所到之处,搜
刮一空不说,还逼迫民众加入行伍,行军时充当苦力为其搬运物资,攻城时充当
填壕冤魂。一开始许多守城的主将出于仁慈不愿杀戮饥民,愿放饥民入城,不过
那些真正的流寇往往就藏在饥民中间,从背后突然发难,往往能借机夺下城门。 待到饥民走过一株绑有红丝带的小树旁,城头就有人大声吼道:「注意了!
五十丈距离,用轻箭!放!」只见那些弓兵纷纷搭箭。弓弦齐响处,密密麻麻的
白羽箭纷纷腾空而去,落下时如下了一阵箭雨,饥民身上毫无防备,有的被穿了
个透心凉,有的被扎腿,最倒霉的是被箭头钻了眼睛,那豪迈的造反歌立刻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呼天抢地的哀嚎。 沈晨有时候挺羡慕这些弓兵,能在远距离杀人,自己却伤不到分毫,而且大
多数射手能在三息之内射出二十发,能做到这一点都是从小就苦练的缘故,因此
城头上充当弓箭手的大多是村里的猎户。平常这些人在村里也容易辨识,因为只
要注意观察,他们走路的姿态与常人有些许不同,想模仿都难。 许多饥民吓得落荒而逃,不过很快又被监阵的贼寇赶了回来,这些贼寇穿着
黑衣,抓住逃跑的人就是一刀,饥民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往城墙这边跑,结果又被
弓箭手射死射伤大半,许多人进退失据,只能坐在地上哭,贼寇豪不留情地赶上
去将其杀死。沈晨开始可怜那些村民,他们从前也都是跟自己一样,有父母有耕
地,过着平凡的日子,现在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怪天杀的流寇。也许这就是教书
先生所说的乱世人命不如狗吧,很快这群饥民就被双方联合绞杀干尽,插满了白
羽箭的阵地上,到处都是七倒八歪的尸体,只稍微停歇了一会儿,流寇再次发动
第二波进攻,这次换成披甲流寇举着盾牌,组成方阵掩护攻城梯前行。若是遇到
对面披甲,弓箭手们只能放近了之后才换上破甲重箭直射,专杀那些抬攻城梯的
人,不过对方有了盾牌阻挡,杀伤力有限,很快一架架浮桥在护城河被搭起,攻
城梯也顺利搭上城头,梯子的一头还有尖锐的铁钩子,深深扎进砖墙里,凭人力
很难推倒。 硬碰硬的时候终于到了,一直躲在城垛下的沈晨立刻用破布蒙住口鼻,举起
一个陶罐朝梯子下面的人堆里砸下。 砸完之后看也不看,立马又躲了起来,不过刚刚才低头,一支箭便呼啸着贴
着头皮擦过,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身旁的黄二狗却丝毫不见恐惧,一边
扔着陶罐一边拍手作乐,像是小孩子在玩游戏一样,沈晨几次想拉他藏起来,他
反倒怒道:「贪生怕死!要你多管!」话音未落,额头上就中了一箭,鲜血直流,
直接躺在了地上,有专门清理伤员的壮丁立刻赶来摸了摸脉息,连药也不用上,
直接将他抬下城去,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黄二狗就这样死去,也不知他父母知道后会哭成什么样子,沈晨知道黄二狗
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他爹不爱说话,总是闷头抽旱烟,他母亲则是话唠,
村里的大小事都瞒不过她,嘴碎了一些,不过对人还是很热情的,小的时候沈晨
还去过他们家吃饭。 不过没有人留意到这边的情况,因为大家都忙着杀敌,无数陶罐都被砸了下
去,清脆的瓦碎声此起披伏,下面惨叫声也跟着呼天抢地,原来那陶罐里装的全
是石灰,罐子破碎之后,石灰到处弥漫,无孔不入,不但能灼伤眼睛,还使人无
法呼吸,若是不懂的人用清水洗眼,那石灰遇水沸腾,伤上加伤,只能用清油洗
眼。 迷了眼的贼寇四处乱窜,又踩死踩伤无数同伴,城下一片混乱,呛人的白雾
甚至飘到了城头,慌的众人纷纷用破布捂住口鼻,依旧咳嗽个不停。不久流寇那
边鸣起锣来。蚁附的群贼纷纷如退潮的海水,四散奔逃。待白雾褪尽,护城河已
被尸体填的满满当当。 重新整顿一番后,群贼再次发动攻势,这次人人都用布蒙着口鼻过来,不过
守城民壮又改用火油瓶,威力更甚,火油能一直黏着盔甲烧,烧的群贼哭爹喊娘,
众多烧焦的尸体弥漫出怪异的肉香味,熏的城头众人纷纷呕吐不已。 正打的激烈,有个黑衣家丁冒着箭雨跑到沈晨旁边大声道:「晨哥儿,我们
家少主子有事请你过去一趟。」由于声音嘈杂,双方不得不提高了嗓门。 沈晨也大声回应道:「又有什么事?」那人道:「去了就知道,快跟我来。」
说着举起盾牌护着沈晨离开。两人弓着身子下了城墙,一路上许多妇孺或挑或扛,
来来往往地往城上运送火瓶灰罐。还有人架起大锅熬煮大粪,大伙儿管这玩意叫
金汁,恶臭不说,只要浇到敌人头上,即便不被当场烫死,金汁入体更惨,无医
可治。另外还有狼牙拍、滚钉锤等城防大杀器也被抬了出来。沈晨估摸着,流贼
不死个五千人,肯定破不了城。 那黑衣家丁带着沈晨来到村里的废旧仓库,事先杨曾虎已经将这里收拾干净,
作为临时大营发号施令,沈晨进去后,就见两个长衫老者围着杨曾虎争论不休,
一个说守城当以稳固为上,切忌用险,一个认为用兵应出奇招,不能总是被动挨
打。沈晨认识这两人,一个是杨家的掌事总管候永明,一个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廖
国先,别人倒也罢了,那廖国先是沈晨的恩师,教学颇为严厉,沈晨对他是又敬
又怕,见了他连忙拜道:「学生见过师尊。」 廖国先见了他板起脸道:「你不在城上杀敌,来此为何?」杨曾虎连忙道:
「恩师不必责怪,是学生有事叫他。」说着转身对沈晨道:「你先去外面候着,
等我们商量出个结果来再说。」 沈晨答应着,正要走开,那侯管家连忙对杨曾虎道:「你既然找他,必有要
紧事要说,这守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我们等一会没关系。」说着拉着廖国先走
了出去。 杨曾虎也不反对,与沈晨两个人恭送廖先生出了门,等两人走远了,回身便
关上门。杨曾虎神色复杂,过了好一会儿道:「现在给你个任务,你去把妹子给
我从城上劝回来。」沈晨不解道:「她可是你的亲妹妹,按说应该你去劝说才对。」
杨曾虎道:「她那倔脾气犯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再说你可是他的未婚夫,城
头上矢石如雨,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她的安危?」 沈晨摇头道:「话虽如此,你从来不许我们见面,直到现在我们连句话也没
说过,我去劝她有用吗?」 -------------- 第四章 杨曾虎不耐烦道:「叫你去就去,试试总归好的。你可想好了,若是她有半
点损伤,我拿你是问。」沈晨只得答应下来,刚走没几步,杨曾虎追出来道:
「她在东墙南边一带,可别找错了地方。」说完就松了一口气,他早就想让妹子
下来,只是当着全村人的面,还真不好太回护自家人,毕竟每个人都在拼命,没
理由因为是杨家人就得躲起来。若是有沈晨出面,那就妥贴许多。 还别说,沈晨其实也一直担心杨曾铃出什么事,只是他的身份十分敏感,就
怕被人风言风语乱说,现在想来只觉自己有些傻,万一曾铃有个好歹,自己非得
后悔死不可。一面想一面迈开步子,飞快地在人群里穿梭。 过了片刻,他按杨曾虎的提示终于到了东墙南面,果然见杨曾玲正带着一群
侍女守在那缺口处,有贼兵已经攻了上来,双方正在激烈厮杀,这群女子倒也十
分厉害,各持长枪,直往贼寇心窝子里狠狠地捅,面对贼人,那可比男子还狠戾。 只是贼寇众多,诸女难免乏力,渐渐又落了下风,眼看杨曾玲身陷险境,沈
晨连忙招呼附近的汉子道:「杨姑娘那边危险了,快去救援。」众人一听,果然
都回过神来,纷纷赶来助战,沈晨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率先杀了过去,其实他武
艺平平,不过胜在嗓门大,一路咆哮过来,正与杨曾铃缠斗的那贼兵被他吼的心
神一乱,手中刀不免落了破绽,杨曾玲瞅准机会,一刀捅死那贼,也不停顿,欺
身上前,又与另一个贼交锋起来。 谁知那贼武艺颇高,竟躲过她一连串的侧击,就像滑不溜秋的泥鳅,难以捉
摸,杨曾铃不免心浮气躁起来,一把长剑舞的大开大合,虽说势沉力大,自身不
免露了许多破绽,那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地上一滚躲过斜劈来的剑锋,手中腰
刀却陡然来了个侧击,直取少女左腹。这一下来的出其不意,再加上城墙上拥挤
不堪,杨曾铃想躲也没地方躲。 沈晨这边看的明白,吓得冷汗直冒,有心想帮忙却也来不及,只得将手中腰
刀掷了过去,满以为会扎死那贼,结果只是刀背落在他头上,虽不至于造成重伤,
却砸的他满眼金星。那贼的攻势随之一滞,就给了杨曾铃辗转腾挪的空间,她连
忙挥剑荡开致命的一刀,又抬脚踢开那贼,跟着剑锋直指咽喉,那贼却一点也不
慌,挥刀拨剑时,左手却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刺向少女右胸,谁知刚要得手,身
子一斜,被人撞的扑倒在地。手中兵器也跟着掉在地上。 原来此时沈晨已经赶到,他手里别无一物,眼见杨曾铃又遇险,只得来个飞
扑。两人在地上滚在一起,那贼力气极大,在地上来回反复翻腾,杨曾玲又怕误
伤自己人,不敢下死手,一旁干着急,转眼两人就双双滚下城墙,两丈高的城墙
摔下去虽然不至于死人,但只怕落下什么残疾,好在沈晨打架不厉害,摔角还算
有一手,一直牢牢让自己处于上方,那贼是个胖子,权当做了肉垫,只听嘭的一
声响,两人重重落地。虽有肉垫做底,沈晨到底还是摔的七晕八素,待清醒过来,
只见身下那贼口吐鲜血,脸色发白,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沈晨只觉奇怪,自己也才百来斤重,没可能压死人吧,因此将他翻过身来,
原来两人好巧不巧一起落在一块石头上,那石头还是菱角状,看起来十分尖锐,
直挺挺摔过去,只怕脊柱就断了,难怪那贼死的这么快。 沈晨庆幸之余,呸了一声:「遇到我,算你倒霉。」正说着,一阵香风扑面
而来,但见少女满脸惊恐地跑过来,拉着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道:「我的天,
你没事吧。」沈晨见她慌乱模样,心中感动之余又想起方才的凶险,马上换了一
副脸色,拉着她的手道:「跟我走!」 杨曾铃还是第一次被人父兄之外的男人牵手,登时脸色通红,慌忙道:「你
干嘛!要带我去那里?」少年不答,一直拉着她远离城墙之后才道:「叫你逞能,
刚才你知不知道差点就没命了!」杨曾铃喘息道:「你说我逞能,你自己呢,还
不是在城墙上拼命。」 握着少女柔若无骨的手,沈晨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妥,想要放掉又舍不得,莫
名有些慌乱,只得低头道:「那不同,上阵杀敌是本就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只
管缝缝补补就好了。」 杨曾铃红着脸道:「那好,我听你的就是,只是……」沈晨道:「只是什么?」 「只是我方才还在杀敌,现在却躲起来做了逃兵,只怕慢了军心。」 「我的小姑奶奶,你不去的话,军心更加安稳,你一去,大家都担心你的安
危,还怎么跟敌人作战?听我一句劝,再别上去了。」 「那好,不过我那些侍女还在上面,她们方才看见我跟你跑了,只怕事后笑
话我这个主子。」 「被人笑话又怎样?总比命丢了强,你既牵挂她们,我叫她们过来陪你就是。」 「沈晨……」 「什么事?」 「是谁叫你来劝我的,是不是我哥哥,我谅你没那个胆子,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担心你没错,不过你要知道,我更担心你。」 少年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少女却像被人在心里灌了海量的蜜汁,晕晕乎乎的
什么都忘了,满眼都是柔情蜜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娇嗔道:「不过……方
才我在城墙上遇到你,你怎么看也不看我,还背过身去,难道你嫌弃我吗?」 「小姑奶奶,你看我这身行头,只怕污了你的眼睛。」 「你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我就是骗你。」 听见少女如此说,沈晨也有点晕晕乎乎起来,他没想到女人有如此魔力,几
次想走开,又迈不开步子,就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术。 最后终于定了定心道:「你还是回杨府吧,兄弟们都在墙上杀敌呢,我不能
丢下他们不管。」 少女眉头邹了起来,娇嗔道:「趁这会儿有空,陪我说会儿话吧,我哥哥不
让我跟你见面。」 「不是你哥哥不肯,风俗是这样,男女只要订婚,那就不能再见面,说是不
吉利。」 「你信这些?」 「不信!」 「那不就得了,告诉你啊,我那哥哥原本是个风趣的人,比你脸皮还厚呢,
可是做了家主之后,整天就知道板着脸训人,别人怕他,我可从不理会他,你跟
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沈晨心说你是他亲妹子,当然凶不起来,可是对外人就不一样了,今晚我就
要被你哥押着去夜袭贼窝,只怕是九死一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想到这里有些伤感起来,少女心细如发,自然看到他神色变化,连忙道:
「你这是怎么了?」 沈晨自然不好以实相告,于是苦笑道:「没什么,我在想结婚之后,咱们孩
子该取什么名字?」 「哎呀,你好坏!」少女登时红霞遍布。「谁要跟你结婚?」 「难道不是吗?」 「不许胡说,你这人很坏的,我就是要悔婚!」看见少女娇羞的模样,沈晨
心里一荡,忽然想透了一切。 若是明天会死去,何不在今天拥有?人都要死了,还管他什么清规戒律,什
么礼仪道德,去他妈的!也是少年性子,也没多想,想到就做,他猛地抱住少女,
低头吻了过去。 少女万料不到他如此大胆,伸手便推,可是刚要用力,嘴唇便被少年夺了去,
触电一般的感觉一下子袭遍全身,挣扎的双手登时没了力气,连双腿都跟着发软,
一种要蹲下去的冲动。沈晨只觉少女的红唇如此温热柔嫩,既想温柔采摘,又想
粗暴蹂躏,让他欲罢不能,眼见少女要蹲了下去,双臂用力一提,让她跟自己搂
的更结实了一些。 杨曾铃只觉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夺走了她的所有理智,所有感官都
集中在嘴唇一带,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如小鹿乱跳,竟忘了今夕何夕。 好一会儿,她忽然恢复理智,力气也跟着有了,一下子推开男儿的怀抱,伸
手就给了一巴掌。 沈晨也不躲,直挺挺地受了下来,啪地一声响之后,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