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051~055)
第二卷 第51章 乱局初现... ??? 绿桥股份昨天的不正常涨扬,可能是绿桥的股东在介入操作,也可能是有人看出端倪,所以抢在这个时候入市扫货,但不管怎么说,今后几天里,随着针对绿桥的利差消息持续出现,绿桥股份的暴跌将成为必然。 一旦绿桥股份出现持续暴跌的局面,老佩森势必会采取股份回购的方式拉升行情,以此来稳住股民的信心,而到了那个时候,两家银行的追债将直接打断绿桥的资金链,从而将绿桥的股价直接打入谷底。 尽管对利赛特身后的三个死老头很不感冒,但李再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跟人家还不是一个层级上的对手,人家可以轻轻松松的将一个千万富翁变成负翁,整个过程看上去不费吹灰之力,而自己却做不到这一点。什么是高端与低端的区别?这就是高端与低端的区别。 不过不要紧,李再安可不会因此而气馁,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坐到三个死老头对面的,甚至还能超过他们。 报纸上对绿桥的信息虽然都有报道,但占用的篇幅并不大,毕竟现在还不到时候呢,按照常规,等到绿桥股份的价格被打下去之后,才是各种负面新闻全面出现的时候。 对于今天这个造成的李再安来说,他真正关注的问题是两个,第一个就是玛瑙斯发生的两起街头枪战,准确的说,是一场枪战和一起杀人案。 两件事都发生在前天,也就是李再安带着麦克离开玛瑙斯的当天晚上。就在那个晚上,玛瑙斯最大的贩 毒组织,“阿拉拉人”集团与另外三个贩 毒组织“库哈”集团、“罗迈尼?卜伦科”集团以及“龚萨里”集团发生火并。双方的交火地点就在玛瑙斯港口,按照警方随后公布的消息,目前确信有六人在这场冲突中丧生,但现场没有发现伤者。 就在枪战发生后两个小时,也就是昨天的凌晨一点钟,龚萨里集团首脑、毒 枭龚萨里?布兰达的座车在市自由区管理局大门前遭遇袭击。据称,枪手共有六人,他们差不多向龚萨里的车上发射了上百发子弹,包括龚萨里和他两名保镖在内的三人当场死亡。 毫无疑问,玛瑙斯已经爆发了一场贩 毒组织之间的大混战,巴西安全部门以及缉毒部门已经被惊动,司法部也在昨天上午做出了表态,估计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玛瑙斯的警方都会进入高度戒备的状态。 李再安手里现在掌握不到玛瑙斯的具体情况,不过大前天夜里在玛瑙斯的那场遭遇,估计就是这场火并的前兆,那个女人已经她身边的二十多号大汉,肯定不是为了监视他们几个人去的,应该是适逢其会。 但不管这么说,这样的局面是李再安希望看到的,巴西的地下王国终于打破了过去那种死水无澜的局面,毒 品涨价的后续影响终于出现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回想起来,李再安都禁不住有些小得意,这一波涨价,不仅搅乱了巴西地下世界平静的局面,甚至还引来了南美洲以外势力的加入,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想想也是,国际上成规模的贩 毒集团可不仅仅局限在南美,亚洲也有不少呢,作为三大毒源的银三角、金新月、金三角,其中的两个聚集在亚洲。 这年头,坤沙的势力正在金三角飞速膨胀,他的军队能把泰国、缅甸的正规军打的抱头鼠窜。而在金新月,帕坦族与俾路支族的部落武装同样不容小觑,如果他们能够拧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麻烦恐怕比金三角更大。除了这两个地方之外,黎巴嫩的贝卡谷地也不甘寂寞,那里的黎巴嫩真主党武装以及叙利亚的自由军还有形形色色部落武装,正在为大片的罂 粟田提供武装保护,相信要不了多久,那里就会成为全世界第四大毒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产地、产品不同,几大毒源可以分为两个体系,即:可 卡因体系与海 洛因体系,这两大体系之间因种种不同免不了会产生竞争。不幸的是,这个地下王国里没有所谓的“反不正当竞争法”,他们解决问题的手段只有一种——暴力。 李再安不清楚玛瑙斯的混战将会走向何方,但可以肯定的是,玛瑙斯的几个贩 毒组织可能都有退路可选,而那些站在背后的委内瑞拉人却没有退路,对他们来说,这场战争不仅仅是利益之争,还是生存之战。 或许这个月对于巴西来说是个“灾月”,至少今天的报纸上就没有任何好消息。 李再安关注的第二个要点,是报纸的头版头条,对他来说,这则报道是国家大事,是高屋建瓴的东西,同时,也是他真正关心的事情,这份关心来自于野心。 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圣诞节,这在巴西就算是到了年根底下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巴西利亚都要发布政 府年度工作报告,同时,还有很多的财政政策、拨款申请提交到参众两院投票。 巴西是很民主很开放的,所以这类政府性的工作报告历年都会对外公布,而且是完全公布,不做遮掩,也不弄虚作假。而今天的圣保罗州报的头版头条,就直接引述了报告中的一些内容。 这类工作报告往往涵盖了经济、政治、教育、文化、医疗卫生等诸多方面,几乎是所有涉及到国计民生方面的内容都有,有意思的是,圣保罗州报将社会治安放在了最首要的位置上。 按照司法部提交的报告显示,从今年一月份到现在,整整十个月的时间里,巴西全国各地共发生各类罢工2029起,参与罢工的人群高达931万,因劳资纠纷而发生的暴力事件900余起,死亡人数超过1200人。在社会刑事犯罪方面,过去的十个月里,统计在案的恶性刑事案件8900余起,约1.4万人死于谋杀,其中,盗窃案发案率最高的为贝洛奥里藏特市,根据警方提供的数据,该城市34%的家庭在过去十个月里发生过入室抢劫、偷盗案件。重大刑事案件发案率最高的为巴伊亚州和圣保罗州,两地共有5190人过去的十个月里死于谋杀。 此后的第二大项就是经济问题。推行了一年多的科洛尔计划交上了它的第一份成绩单,经过巴西利亚所谓的卓有成效的改革,过去十个月里,巴西通胀总量为440%,相比去年的年通胀率似乎有所好转。但与此同时,10个月里的成绩单里,巴西的经济增长率为-5.3%,国家外债突破1500亿美元,约为国民生产总值的24%,更不幸的是,明年将有近300亿美元的外债需要归还,而政 府却保持着上百亿美元的财政赤字。这些统和在一起,意味着国家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了。 除此之外,贫富差距正在进一步拉大,全国贫困人口突破3300万,这意味着在过去的十个月里,巴西国内又有120万人沦为赤贫,这些人的月收入加起来,占据每月国民总收入的0.7%。而这些收入均摊到3300万人的头上,再加入通货膨胀的因素,大概能让他们每人买上一罐可口可乐外加两磅面包,他们就得靠这些东西活一个月。 就像那句话说的,感觉如今巴西的天气有些热了,这种体会很准确,因为大家伙已经都坐在火山口上了。 此前一段时间与贝塞隆的接触乃至深谈,再加上自己的学习和思考,李再安对如今巴西的问题有了自己的看法,尽管这种看法还没有进一步的系统性,但已经在朝着更深入、更贴近现实的方向靠近了。 人要想真实客观的、更贴近现实的看待一个宏观问题,或者说是考虑一个大局的问题,首先就要跳脱出自己作为社会个体存在的立场,用那种冷漠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去审视这个国家,这个社会。 因为自身所处生存环境的因素,李再安在这方面具备优势,毕竟他本身就是毒 枭,就是站在社会公德对立面的存在,而那种极端自我的性格养成,实际上与政客的性格养成没有太大区别。 放在刚重生的那段时间里,看待巴西如今的国家问题,李再安考虑更多的就是社会财富分配的不平等,他会将这个国家如今出现种种问题的根本原因归结到这一点上。 但是现如今,他的观念已经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变化,虽然他还不认同那种所谓“穷就有穷的原因,富就有富的理由”的说法,可他的确已经不再认为分配不均是一切问题的根源所在了。 如果综合归述一下的话,李再安的现在的观点是:无论是贫富差距扩大还是通货膨胀,其根本原因就是巴西利亚到现在都始终抱着不放的进口替代工业化的经济发展模式。 不得不承认,重生的因素、先天的智商再加上后天的好学,让李再安具备了快速成长的基本条件,而他所处环境,又为他提供了成长所需要的充足养分。坦率的说,对巴西宏观经济的问题,他的认识已经转到了真正的根子上。 第二卷 第52章 暴雨之... 进口替代实际上就是内向型经济,是封闭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国家对外通过高关税、低进口配额来限制进口,对内则发展本国的相关产业,力主国内需求主要依靠国内生产来满足。 与进口替代相对应的就是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也就是开放型的经济发展模式,实际上,在八九十年代甚至更早的五六十年代,国际上崛起的新型国家经济体主要都是采用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比如说所谓的亚洲四小龙,再比如说改革开放进入第二阶段的中国,基本上都是采取的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大力推动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 几十年如一日推动的进口替代政策,已经将巴西带入了茫茫无际的沼泽,这种经济发展模式所带来的封闭环境,令巴西国内的生产性行业技术水平严重落后,根本实现不了出口创汇的目标。而原材料的出口,受国际市场价格浮动的影响巨大,近几年来,国际市场农产品价格又在持续下滑。这两方面结合在一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巴西外汇储备的日渐枯竭,毕竟限制进口不等于什么都不进口,尤其是巴西的工业技术落后,很多工业成品中都要采用到国外进口的零部件,这就更增大了外汇储备的损耗度。 外汇储备的来源枯竭,便意味着巴西利亚必须持续的对外举债,于是财政赤字、外债激增的局面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这边是通货膨胀居高不下的一大诱因。 再有,高关税、低进口配额的进口替代政策,本质上就是对国内消费者利益的牺牲。举个夸张点的例子说明,那就是同样的10万美元,在开放型经济政策的条件下能买一辆德国原产的好车,而经过高关税的作用,同样的一款车到了巴西就得卖到40万美元,于是那些只有10万美元拿来购车的巴西人,就只能花这10万美元买一辆国产的三轮车开着跑了。那么这个买车的消费者承受的损失被谁拿走了呢?毫无疑问,被三轮车生产商拿走了,因为在开放型经济政策的条件下,这辆三轮车可能连一千美元都不值。于是在这个环节上,又出现了一个贫富差距拉大的诱因。 另外,因为有关税壁垒的保护,那些国内的生产者在赢得巨额利润的同时,往往不会将富裕的资金投入到技术改革、设备更新或是扩大再生产上。那么这些钱他们会拿来干什么?毫无疑问,投机是个最好的方向。没有扩大再生产的缓解,就没办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它直接意味着失业率的居高不下;失业率的居高不下与投机的盛行,直接造成社会财富分配的断档,失去工作的人会越来越穷,投机的人会越来越富有;而大量投机的热钱在流通领域四处翻滚,与此相呼应的却是经济发展的日益萎缩,如果一个国家走到这一步还不出现通货膨胀,那只能说上帝爱死这个国家了。 可惜的是,上帝给予巴西的爱并不比他给予索马里的爱多多少,于是乎,巴西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在李再安看来,巴西有近两亿人口,有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工业化进程的良好积淀,同时也有着丰富的自然资源,如果能够抛弃旧有的进口替代经济政策,代之以更积极、更广泛的、更能够融入世界的外向型经济政策,这个国家的重新崛起并不是一个梦想。 但遗憾的是,对于一个国家来,经济政策的调整不像是换一个口味的咖啡那么简单,这个过程中,牵涉到了太多的利益面,那些享受着既得利益、希望能够继续维持现状的群体占据着这个国家的主流舆论,甚至可以说是绑架了这个国家的政治,任何触动他们利益的改革,都势必会遭到他们的阻挠。 其实在李再安眼里,如今巴西的境况与前世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的情况非常类似,只不过两国的政体并不相同,而且当初的中国存在着能够通过一番讲话就让各方息声的强势人物,巴西却不具备那样的条件。 综合各方面来看,在二战战后,尤其是在六七十年代之后崛起的新兴国家里,几乎都走了一条由内向型经济起步,通过进口替代为本国发展工业化创造条件,而后再转为外向型经济,尤其是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依托,逐步与国际接轨的道路。 这条道路按照中国的说法,就是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而后先富带后富,实现共同富裕。深入剖析,就是通过国家政策的扶植,在进口替代阶段打造一批富裕人群,所谓先富带后富,就是在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过程中,创造大量的就业岗位,同时,辅之以完备的社会保障体系、最低工资限制、社会慈善等手段,化解贫富差距带来的种种社会矛盾,盘活整个社会经济面。 巴西在这个过程中的起始阶段就停步不前了,而中国则顺利的走完了前半段,后半段……李再安前世没看到太多的成果,除了一堆堆的烂摊子。 如今的巴西,从客观上来说已经到了非改革不可的地步了,结合前世的所知,李再安很清楚,这场改革需要一个节点式的人物出现,而这个节点式的人物,又将改变一大批人的命运。在这场国家命运与个人命运的腾挪中,李再安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收益些什么,但他却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去做些什么。 简单的翻阅了一遍当天的报纸,一杯咖啡也正好喝完,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消灭了劳蒂尼准备的早餐,李再安开始接着读他昨晚看的那本经济类书籍。 全副身心阅读的时候,总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当雨打窗棂的噼啪轻响,将李再安的注意力从那些令人头疼的经济学论述中拉回来的时候,一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李再安将书本翻到最前面的目录处,一边查看目录,一边在脑子里将昨晚和今天早晨看过的内容重新想了一遍,这才抻个懒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窗外的雨势很大,豆大的雨点随着风势掠进敞开的窗户,泼洒在木制的窗台上,不一会,就有两道水线从窗子上留下来,染湿了墙皮。 “劳妮!”李再安坐在椅子上,瞅着那扇开着的窗户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喊道。 劳蒂尼的名字喊出来,他自个愣了愣,摇头一笑,起身朝那扇仅有四五步远的窗户走过去。 “人啊,有机会变懒呢,就再不想勤快半分了,”嘴里自嘲的嘀咕着,李再安走到窗前,手刚抓到窗扇,视线中便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女人没打伞,也没有任何雨具,就那么曲着两条腿,蜷缩在教堂门外的墙根底下。她呆的那个地方雨水淋不到,但是地势有点凹,从屋檐上淌下来的雨水,在她脚尖前面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女人时不时的伸手到水洼里,用手掌沾沾水,而后在打成绺的头发上捋一捋,像是在洗头。 不用问,这女人肯定是倒霉的苏索了,说真心话,在这次看到她之前,李再安甚至都把这女人给忘了,看她现在这幅样子,估计过去几天的日子,她应该过得很辛苦。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劳蒂尼的声音急慌慌的在后面传过来:“啊,先生,对不起,没想到会突然下雨,我洗澡去了。” 她嘴里这么说着,一路小跑的赶到李再安身边,抢着把窗子关上,又随手拿了一块桌布,手忙脚乱的去擦拭那些倒灌进来的雨水。 李再安看看她,见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有些地方还沾着泡沫呢,估计这澡还没洗完就跑出来了。 “不用收拾了,”在她后脑上轻轻拍了拍,李再安用罕见的柔和语气说道,“先去办件事。” “哦?”劳蒂尼蹲在地上,扭头朝他看过来。 “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去把她带回来,”李再安朝教堂的方向指了指,说道,“给她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带她来见我。” 劳蒂尼欠起身子,用一个很别扭的半蹲姿势朝窗外看了看,好半晌之后,才咬着嘴唇点点头,一脸不情愿的转身朝客厅外走去。 约莫两三分钟之后,撑着伞的劳蒂尼出现在楼下,她踮着脚尖从灌满雨水的院子里出去,径直走到百十米外的教堂边上,离着五六步的距离,也不知道跟苏索说了些什么,然后李再安就看到苏索颤微微地站起身,跟在劳蒂尼的身后朝小楼这边走过来。 唇角一弯,李再安的脸上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雨中这一幕是多么的现实啊,两个女人,两种转变,充分凸显出了环境对人的影响有多大。时间推后几个月,劳蒂尼在贫民窟的泥泞中恐怕怎么也不会踮着脚尖走路,因为她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而时间推后两三天,苏索估计也不可能这么老实。 “铃铃铃……”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李再安阴暗的思绪,他又看了一眼正在往回走的两个女人,这才转身走到书桌旁边。 第二卷 第53章 遭遇人蛇 电话是从费雷拉从pai基金打来的,她提了两件事,第一件,从今天6:30开始,越南违约银行贷款的债务交割成交量开始出现不正常的跳升。当初pai基金购入的,由巴黎银行转手的越南外商银行670万美元银行贷款债券,其贷款收益率已经从最初的3.7%,跳升到了4.3%。 纽约各类金融交易所开盘时间是纽约时间的9:30,而从时区上算,圣保罗时间与纽约时间相差3个小时。看看表,现在刚刚八点多钟,贷款收益率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就从3.7%跳升到了4.3%,这个跳升速度的确令人惊喜。 不过李再安很清楚,这只是开始,按照前世的所知,再过几天,越南总理武文杰将出访美国,随后,到圣诞节前后,美国对越南实施的不到几个月的经济制裁便会解除,再之后,越南的“革新开放”会加大步调……而这一切的一切,反应到国际金融市场上,将会拉动那些在越南有投资项目的企业集团股价上升。 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经济永远优先于政治,这个优先并不是说重要的意思,而是说市场的反应往往走在政策正式出台或是公布之前。 就在这个早晨,除了越南银行债的收益率飙升之外,此前一直低迷的标准普尔500指数也出现了数家飘红的成分股,像安泰保险、博泰能源等等,这些美国企业都在越南有重大的投资。 重生再加上一份专业,李再安从不认为自己金融债券这个行当里投机有多大的难度,如今真正地问题,就是他可以动用的资金太少。就拿这次投机越南银行债来说,从3.7%的收益率购入债券,即便是在80%的收益率预期上出手,他能赚到的钱也是相对有限的,仅从量上看,甚至还没有投机股票盈利来的高。 但在股市盈利并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短期的投机性交易,很容易被人盯上,对于李再安来说,那是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幸好的是,资金短缺的问题随着两次投机计划的完美成功,已经出现了可以缓解的预兆,费雷拉打电话来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有关这方面的,有人希望能够在pai基金开列会员账户。 所谓的在pai基金开列会员账户,实际上就是对冲基金的一种融资形式。对于对冲基金,由于其高风险以及难以管控的性质,巴西虽然在创建手续的批复上设置门槛较低,但却对其融资方式、额度以及规模有严格限制,审批的过程也很繁琐,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对冲基金采取正规的方式融资,吸纳会员则是变相融资的一种形式。 费雷拉在电话里没有说这个办理会员的人是干什么的,她也说不清楚,毕竟这类会员们都是很谨慎的,其中的某些人甚至和李再安的身份一样见不得光。 放下电话,李再安犹豫了一下,正准备换衣服出门的时候,劳蒂尼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浑身都被雨水打湿的苏索。 李再安看了两人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回到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才对仍旧站在客厅里的劳蒂尼说道:“我出去一趟,记得刚才我说过的话,给她洗一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话说着,李再安脚下不停,想要从两人的身边绕过去。 “保罗先生,求求您,放过我吧,”没想到原本很安静的苏索突然扑过来,在他即将走到门口的扑倒在地上,两只胳膊抱住他的大腿,哭喊着哀求道。 刚刚换过的裤子上瞬间便沾满了泥污,李再安眉头一皱,使力往回抽了抽,可苏索胳膊抱得死紧,说什么都不松开。 劳蒂尼原本还想上去帮忙把苏索拉开,可迟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她隐隐中巴望着这女人能把李再安给激怒了,到时候这栋住所内就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了。 “保罗先生,我不敢骗您,塞克曼虽然是我的未婚夫,可我并不喜欢他,”苏索并不知道李再安将她困在莫里奥的真正原因,还只当是他对塞克曼的报复呢,“在一个月前,我甚至都不认识他。您不知道的保罗先生,我也是在贫民窟里长大的,我……” “你的情况我很清楚,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从今以后,塞克曼乃至老佩森都不可能再有机会骚扰你了,取代他们的可能会是警察,亦或是别的什么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李再安打断她的话,说道,“你要是想离开这里,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想清楚,对于你来说,外面是不是比这里更安全。” 微微弯下腰,李再安捏住苏索的手腕,将她的胳膊从自己腿上挪开,略一沉吟后,说道:“仔细考虑清楚,如果你真觉得离开对你来说更好的话,可以让劳妮送你出去。” 弹弹裤子上沾染的溺水,湿漉漉的,当然不可能打扫干净,李再安攒着眉头转过身,重新回到卧室换了一条。 一两分钟的工夫,当他档次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苏索还瘫坐在地上发愣,她这幅痴呆木讷的表情令李再安感觉很满意,至少这说明这女人还不笨,她应该考虑清楚自己的处境了。 一般来说,像苏索这样的女人,往往都是比较现实的,她对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也有足够的了解,李再安告诉她老佩森叔侄不会再来骚扰她,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她当然也能理解透彻。说到底,她就是很不幸的牵涉到了一场她原本应该躲得远远的麻烦里,警察找她肯定是为了查清楚这个“麻烦”的真相,而那个“别的什么人”却是不想让这些真相曝光的。 作为一个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女人,苏索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有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在这里警察找不到他,而那些“别的什么人”也同样清楚这一点。 李再安没有再多做耽搁,他径直下楼,找了勒克洛斯当司机,出门上车,直奔pai基金。 前世的时候,李再安喜欢下雨的天气,因为这样的天气里往往不用像平时那般的匆忙,但是自打重生以来,他就开始讨厌这样的雨天,毕竟巴西的气候与中国国内不同,尤其是在圣保罗,下雨往往就意味着闷热。 车子在大雨中穿行,眼看着就到了3月25日大街街口的时候,路边的便道上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径直朝道奇车的车头撞过来。 此时的雨势很大,尽管前窗的雨刷开着,可瀑流般的雨水瞬间就能重新漫过来,一层层的水纹,再加上暴雨,令前方的视线不是很好。 看到路边有人突然冲出来,勒克洛斯本能的踩下刹车,只听“吱”的一声响,车子在公路上滑出去一米多远,“咚”的一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而后才猛地停下来。 李再安坐在后座上,根本没提防会出现什么情况,车子急刹的时候,他整个人抢出去,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副驾驶座椅背上,额头撞得火辣辣的疼。 “怎么回事?!”扶着额头坐起来,李再安叱问道,说话时的语气不是很好。 他的话才问完,路边上又冲出来两个人,两个女人,她们扑到车外就拼命的敲打车窗,嘴里还大声哭闹,也不知道喊的是什么。 李再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勒克洛斯却是清楚地很,他根本没理会窗外的两个女人,随手打了倒档,将车子退后几米,就想着把车从外线绕过去。 就这会工夫,李再安也看清楚了,车外的两个女人像是亚裔,不过不像是东亚人,应该是东南亚一带的人种,皮肤黄中带黑,身上早被淋湿的衣服很破旧,很多地方都被扯破了,露出里面发黄变色的内衣。 勒克洛斯往回倒车的同时,两个女人就追着赶上来,四只手把在车窗上,掌心的皮肤与沾水的车玻璃摩擦着,发出“吱吱”的轻响。 李再安皱皱眉,将车窗摇下一道缝隙,几乎与此同时,就听到两个女人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帮帮我,求你啦,帮帮我们……” 女人说的是英语,这对于李再安来说没有任何语言上的障碍。 车窗上方露出的一道缝隙,很快就被一个女人发现了,她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一只手把着车玻璃,另一只手拼了命的朝缝隙里探进来,死死握住车玻璃的上沿。 就在这时,一辆停在便道边的集装箱卡车上,呼啦啦跳下来四五个精壮的汉子,其中一个直奔那个被车子撞倒的女人,另外四个则来拖拽追着道奇车的两个女人。 到了这个时候,李再安已经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说,这几个女人肯定是偷渡来圣保罗的东南亚人,她们是想来这里淘金的,却不知道那些人蛇实际上也是贩卖人口的,她们到这里不可能淘到什么金,只能淘到一捧血泪。 毒贩与人蛇是两个平行的存在,偶尔彼此间也会合作,再者,类似这样的事情李再安见多了,他的前身就是偷渡来的嘛,所以他不想多管闲事。 ?
第二卷 第54章 街头械斗 没理会车外女人的哀求,李再安转动着车窗把手,试图把车窗重新关上。没想到车外女人的四根手指头死死卡在上面,说什么都不肯缩回去。 李再安皱着眉头,用拇指顶住女人的手指,正准备把她的手掰开,耳边就听到“咚”的一声响。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爆响把他吓了一跳,身子本能的朝旁边一躲,再回头去看的时候,赫然发现车窗上已经出现了一圈蛛网状的皲裂。 还没等他搞清楚怎么回事呢,车外棍影一闪,又是“咚”的一声。这一次仍旧打在出现皲裂的地方,车窗玻璃整个凹了进来,几块碎玻璃弹飞出来,打在李再安的身上。 李再安这会可是看清楚了,砸车窗的是一个过来追捕女人的汉子。 不用李再安吩咐,勒克洛斯一脚踩下刹车,第一时间跳出车外。李再安没有急着下去,主要是担心受到袭击,他坐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直到勒克洛斯三拳两脚将追在车边的两个汉子打倒在地,与剩余两个人对峙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一把雨伞,不紧不慢推了推车门。 车门外那个扒着车窗的女人还死死抓着破碎的车玻璃,出现皲裂的玻璃划破了她的手指,猩红的鲜血顺着玻璃裂纹流下来,她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再安推门的时候,车门撞在她身上,女人却是一动都不动,根本没有给他让开的意思。 没办法,李再安只能朝另一面挪了挪,换了一边下车。 车外大雨倾盆,勒克洛斯站在车尾的位置,跟剩下的两个汉子说着什么,原本被踢倒的两个汉子也站了起来,正提着棍子走过来。十几米外的那辆集装箱卡车边上,这会也聚了六七个汉子,看样子跟他们是一伙的。 情势看着不太妙啊,李再安撑着伞,脚下踩着雨水绕到车后,先到另一边,从外面看了看车窗,紧接着,又扭头四顾,朝街道上看了看。 雨势这么大,这一带又不是什么繁华的商业街区,往来的行人没有多少,这么半天了,也没看到一辆警车过来巡逻。街道边一处处店铺倒是都开着,也有人朝面外窥探,但却没人出来多管闲事。 东面百八十米外,有一个门前绘满了涂鸦的破旧门脸,门脸上方有线条复杂的霓虹灯招牌,两个打着赤膊的年轻人躲在店里,正探头探脑的朝这边张望。 原本死死扒住车窗的女人这会才看清李再安的样子,她显然没想到这辆看上价格不菲的车上会下来一个黄皮肤的人,而且一看就是亚洲人,本能的愣了一会儿。紧接着突然松开手,两步冲到李再安的面前,双膝着地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哭喊着说了一通什么,在场的人估计谁都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李再安虽然听不懂这女人说的是什么,但却听出她说的大概是泰语。 没理会女人的哀求,李再安盯着那个百八十米外的破门脸看了一会,很快,就看到那两个年轻人消失在门内。 “不要多管闲事,”身后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这女人是我们的,是从我们手里逃出来的,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赶紧上车滚蛋!” 听到这番话,李再安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就这么一会,从卡车边上赶过来的一群人已经围到了勒克洛斯的身边,说话的是个与勒克洛斯个头相当的汉子,手里提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钢管。 “女人是你们的,可车是我的,”李再安转动着手里的伞柄,语气冷漠的说道,“说说看,为什么砸了我的车?” “你是在跟我们讲道理吗?”另一个手里拿着腕口粗细的木棍的汉子嗤笑一声,说道。 “别说那么多废话,赶紧把人带过来,一会警察要来了!”凑过来的几个人中有人不耐的催促道。 李再安眼睛盯着那个手里拿着木棍的家伙,刚才砸碎玻璃的棍子就是木制的,估计就是这家伙动的手。 “你的意思是说,不打算讲道理了?”淡然一笑,李再安说道,“这样正好,其实我也不喜欢讲道理。” 他这话说完的时候,正好有两个汉子走过来,试图从他身后将那个女人拖走,那女人就像是发了疯一样,手拉着车门把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李再安也不打个招呼,一抬腿蹬过去,正踹在一个汉子的肩膀上,将他蹬的跌飞出去,扑倒在雨水里。紧接着不等另一个汉子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猛地一扯,将他整个人扯起来,猛地朝车尾上一掼。咚的一声,汉子一头撞在车子的后备箱上,紧接着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围过来的一群汉子愣了片刻,随即一个个面露凶相,脚下迈着步子,朝李再安身边围过来。 李再安面无惧色,他不是自信到可以一个打十个,而是因为这里是莫里奥的地盘,那个破破烂烂的小门脸则是一个莫里奥组织控制下的地下酒吧。 果然,就在七八个汉子朝李再安身边围过来的时候,那个看着破破烂烂的门脸里呼啦啦涌出来七八个年轻人,而在街道的两侧,也有十几个没打伞、没带雨具的年轻人冒雨出现,一路快跑的朝这边汇合过来。 几个人蛇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他们惊慌失措的彼此对视一眼,也顾不上逃出来的几个女人了,一窝蜂的往那辆集装箱卡车跑回去,场面瞬间变得异常混乱。 李再安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家伙跑了,他们要是能从莫里奥的地盘上逃出去,那他这个组织首领也别干了,丢人都丢死了。 果然,一群汉子逃难似的往那辆集装箱卡车上挤,最后还有两个人没上去呢,从整条大街上涌来的年轻人已经围了上去,那两个没能爬上车的汉子首先倒了霉,被两个年轻人从后面飞身踹倒,再也没能爬起来。 卡车的司机显然意识到了不妙,他早一步发动了车子,想要驾车逃出去,可惜的是,这大块头的集装箱大卡太笨重了,从发动到提速需要的时间也太长。还没等他将车从便道上挪出来,车门外的踏板上已经爬上去一个挥舞着棍子的年轻人,咣咣的两下,门上的车窗便被砸的粉碎。司机溅了一脸的玻璃渣子,惊慌中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在剧烈的震颤中,将砸碎车窗的年轻人甩了下去,打着滚的扑倒在公路上。但很快又有一个年轻人爬上去,挥舞着手里的一把匕首从破碎的车窗捅进去,照着司机身上就是没头没脸的一阵猛戳,喷溅而出的鲜血很快便将前车窗染成一片猩红。 驾驶舱内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见机快的,率先从另一侧跳下车,撒腿就朝公路旁边的一条巷道里奔逃,四五个打着赤膊的年轻人紧随其后,一路追着进了巷子。另一个从车里逃出来的慢了点,还没等到双脚落地就被人迎面打了一棍,正好打在脸上,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圈,面朝天狠狠的摔在地上。 公路上围过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不过就是三四分钟的时间,当第一辆警车赶来的时候,那辆集装箱车边上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随着警车的出现,街道两边的店铺里,也开始有人跑出来趁火打劫。 警车上只有两个警察,对这样的局面无能为力,他们只能一边呼叫援助,一边拼命的吹警戒口哨。 对于那些人蛇来说,他们今天这场磨难来的实在冤枉,如果他们认识李再安,亦或是认识他的车,就算再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里找李再安的麻烦,相反,他们会躲得远远的,尽可能不让他看到自己。在圣保罗这样的地方,而且还是在毒 枭的地盘上,招惹一个毒 枭简直可以同找死画上等号了。 德布鲁因赶来的时候,李再安已经回到了车上,正倚在沙发背上抽烟。 “先生,非常抱歉,我来晚了。”与组织中的其它中层头目不一样,德布鲁因对李再安是绝对忠诚的,对他来说,今天的一切都是李再安给的。所以当他站在道奇车旁边,看到李再安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的时候,心中的忐忑实在难以形容。 “知道就好,”李再安瞟了他一眼,语气冷淡的说道,“给我搞清楚这些到底是谁的人,还有,处理干净一点,别影响到生意。” “好的先生,我会处理好的。”德布鲁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连连点头道。 “去吧,”摆摆手,李再安稍显不耐的说道。 浑身湿透的勒克洛斯不失时机的发动了车子,可还没等他踩下油门,那个始终紧抓着车门把手的女人再次扑到窗口,屋里哇啦的说了一通什么。 哎!竟然是韩语。 李再安吃了一惊,他扭过头,第一次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女人,不过女人的脸上扑满了碎发,还又是泥又是水的,根本看不出长的什么样,只是脸型倒是标准的瓜子脸。 “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迟疑了一下,李再安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第二卷 第55章 似曾相识 “能,能!”女人咽喉处鼓了鼓,像是咽了一口唾沫,紧接着,便用稍带着几分蹩脚的普通话说道,“先生,我是华族的,大马华族,中文我能听的懂的。” 说女人的普通话蹩脚实际上并不准确,准确的说,她说的都不是普通话,而是语调近乎发嗲的粤语,不过总是能听的懂就是了。 李再安知道,所谓的华族实际上就是华人,华族这种说法来自越南,后来流遍东南亚,而大马就是马来西亚,的确是个华人很多的地方。 稍稍迟疑了一下,李再安伸手把车门推开,说道:“上来吧。” 女人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集装箱卡车,几秒钟后才说道:“请先生救救我了啦,我的姐妹都是无辜的。” 李再安可没时间在这儿耽搁,他皱眉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随手将目光转向站在车外的德布鲁因。 “我会安排的,先生,”德布鲁因心领神会的说道。 李再安点点头,转回头来对那女人说道:“这位先生会照顾你们的,我还有急事,抱歉。” 女人又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的松开了手。 前方的路口处拐过来两辆警车,估计是赶来支援的,李再安不能再耽搁,他将目光从车外收回来,伸手在勒克洛斯的肩膀上拍了拍。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从两辆并行而来的警车中间穿过去,径直驶向3月25日大街。 道奇车直接开到pai基金大楼门前,李再安嘱咐勒克洛斯先去把车窗修一修,这才下了车。 费雷拉就在一层的迎宾大厅里等着,看到李再安的车停在门口,她踩着足有近三寸高的拌带高跟鞋,一路小跑的迎出来。 都说人靠衣装,这话是半点错都没有的,在pai基金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费雷拉算是彻底的脱胎换骨了,至少在挑选服装的品位上是如此。白色的收腰长袖衬衣,黑色的紧身短裙,黑色方框眼镜,简单明快的装束,塑造出一种都市白领特有的感性魅力。 “先生,咱们的债券又涨了零点三个百分点,”迎上面色沉冷的李再安,费雷拉带着几分兴奋道,“而且看样子这种涨势还会持续下去。” 李再安看了她一眼,沉声问道:“客户在哪儿?” “哦,在您的办公室,”费雷拉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度了,实际上这对她来说是难免的。 在pai基金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费雷拉算是彻底颠覆了她曾经对金钱的观念,也颠覆了对李再安的看法。当初在莫里奥贫民窟内的时候,她们一家人生活拮据,每天都必须为了几美分、十几美分而斤斤计较,几百美元、上千美元对她们来说就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了。可在pai基金呢?每一笔过手的资金都是按百万美元计的,就拿今天来说,仅仅是几个小时的时间,pai基金就有了数十万美元的账面盈利。 数十万美元啊,这是个什么概念,至少费雷拉是没见过这么多现金的。而操控着这笔生意的李再安,似乎前前后后也没做什么工作,他就是购入债券,然后就放着不管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笔债券自己就能增值,而且是飞快的增值。 对于费雷拉这种出身贫民窟底层的女孩来说,评价一个男人的标准无疑就是有没有能力养家糊口,而按照这样的标准评价的话,李再安无疑是男人中的男人。 李再安没心思考虑身边的女孩在想些什么,他一路快步走到电梯间里,转身的时候才皱眉说道:“怎么把人安排到那儿了?我不是说过别轻易让人进我的办公室吗?” “对不起先生,这是客人的要求,她说必须对您有更多的了解,才能决定对pai基金投入多少资金。”费雷拉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她?”李再安还是第一次听到费雷拉用第三人称称呼这个客人,因此一时间有些愕然。 “是的,客人是为漂亮的小姐,”费雷拉点点头,递过来一张名片。 李再安接过名片,看了看,名片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人名和两个电话号码。 “卡米拉 卜伦科?”李再安看着名片上的名字,又抽了抽电话号码,那是两个玛瑙斯的电话号码。 来自玛瑙斯的客人,还姓卜伦科,这很难不让李再安产生一些联想,毕竟玛瑙斯存在着一个“罗迈尼 卜伦科”集团,只是过去从没听说过罗迈尼那老东西有个女儿或是侄女什么的。 心中的疑惑李再安没有提出来,他将名片捏在手心里,扭头打量费雷拉一眼,问道:“学会开车了吗?” “啊,学会了先生,”费雷拉有点走神,听了李再安的提问,她打个激灵,慌不迭的回答道。 “嗯,回头到勒克洛斯那里去领一辆车,”李再安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样出行的时候还方便一些。” “谢谢先生,”费雷拉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欢声道。 说着话,电梯停下来,李再安率先走出电梯间,直奔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房门敞开着,李再安走到门口,就看到一台电脑屏幕的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红色绸料连衣裙的女人,从背后看,女人俨然有一副葫芦形的身材,纤细的腰肢连着突然膨胀起来的丰臀,让人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黄蜂。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女人转过身来,先是习惯性的撩了撩披散在额前的长发,这才双臂抱胸,似笑非笑的说道:“保罗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不过这里却是圣保罗了,”李再安走进办公室,迎着女人的目光说道。 这女人对李再安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两人几天前才刚刚见过面,陌生的是,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女人叫什么,是什么来历。 没错,这位突然造访的卡米拉,就是几天前在玛瑙斯险些与李再安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个女人。卡米拉 卜伦科,看来她真的与罗迈尼 卜伦科有关联。 “这里当然是圣保罗,”卡米拉左手托着右肘,竖起的右小臂轻轻一挥,笑道,“不过我可不是来圣保罗惹麻烦的,就像我对您的秘书说的那样,我是来投资的。” “是吗?”李再安笑了笑,自己走到办公桌后面,朝对面的座椅指了指,说道,“那咱们就来谈谈投资的事情。” 卡米拉并没有过来,她转过身,又看向那台电脑屏幕,嘴里说道:“今天库亚巴钢材的行情看起来不错,你觉得呢?” 李再安眯着眼睛朝屏幕看了一眼,看的不是很清楚,迟疑一下,他最终还是站起身,走过去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屏幕上提供的数据。最后用操作着键盘,选定库亚巴钢材的数据,查看了一下详情。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对库亚巴钢材的各项数据做了一番观察,又翻出前四天的走势记录看了看,大概有个四五分钟的时间,李再安吐口气站起身子,戏谑般的笑了笑,说道。 “当然,”卡米拉点头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吃进库亚巴钢材的哪怕一手股,”李再安笑道。 “为什么?”卡米拉追问道。 “很简单,因为这支股已经被恶庄盯上了,这些居心不良的家伙正在吞吸散户的资金,”李再安用指背在屏幕上磕了两下,笑道,“你仔细看看从今天开盘到现在的交易情况。” 看到卡米拉脸上全是疑惑的表情,李再安耸耸肩,为她详细介绍道:“你看6:45的这一单,买五位上出现了25万手的大单,这一手大单直接把买一位的价位拉了上去,可这一个大单前后挂出的时间不到一分钟,马上就消失了。随后就是7:12,买四位上出现了30万手的大单,又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消失。这种情况其后反复出现,但却始终没有任何一笔交易兑现,但在买一、买二的位置上,却时不时有一万手、两万手的卖出交易做成。如果说这里面没有鬼,你能相信吗?” 带着一丝似信非信的表情,卡米拉将此前的交易数据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最后仍旧不能确定李再安说的是真是假。 李再安也不给她多做解释,对于一个门外汉来说,即便告诉她再多的东西,她也不可能听得明白。实际上,李再安给卡米拉的解释并不完全正确,从过去几天的行情来看,库亚巴钢材的股价实际上是进入了一种胶着状态,空多双方的主力估计都没有能力直接打垮对方了,所以股价进入了一种横走的状态。多方将下档钉在了6.75美元的线上,在这个价位附近,挂着大量的接单,而空方则将上档钉在了6.84美元的线上,在这档位附近,挂着大量的卖单。 库亚巴钢材的股份成了战场,对于散户来说明智的选择就是早早退场,否则很容易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而对于李再安这样的基金老板来说,这时候倒是可以进去转一圈,但危险系数也是很高的,最重要的是,这种做法很得罪人,因为到了这种僵局的时候,空多双方说不定已经进入谈判缓解了,他进去就是搅局。 ? ?